但是,不少書畫收藏者有這樣的體會:直接從當代書畫名家手里求購書畫,作品價格要高于市場流通價,有的甚至高出30%-50%。其緣由何在?
名家書畫的價格該怎樣衡量,其價值該由誰來決定?
藝術家對價格沒有決定權(quán)
俗話說:“黃金有價,藝術無價。”中國字畫作為一門藝術,原本無價。但是自藝術成為商品走向市場后,價格就成了衡量藝術的一種“標準”。既然書畫藝術品有價格,又是什么因素決定了這個價格?在很多人看來,藝術家似乎主宰著書畫市場的價格。
業(yè)內(nèi)人士認為,如今藝術市場價格混亂,作品定價不合理,有些藝術家炒作的成分太大,自我提價,沒有根據(jù)市場的需求勘定個人的潤格。藝術家作為“生產(chǎn)商”,只知道自己作品的成本價,包括時間、材質(zhì)、背景等,但是他不知道市場的接受程度,所以他們并不是最具發(fā)言權(quán)的。
有些畫家攀比心態(tài)作祟,看到別人的畫賣得很貴,也抬高自己作品的價格。其實,別人的畫從幾百元一平方尺一步步賣到幾萬元一平方尺,在市場中經(jīng)過了一個從無到有,從小到大的成長過程。那種不合理、不公平的漫天要價自然不被市場認可。
著名藝術市場評論家齊建秋告訴北京商報記者,藝術家作為創(chuàng)作者,按道理對價格有決定權(quán),但他們的定價實際上是根據(jù)市場行情對自己作品“一廂情愿”的潤格。目前,當代藝術家作品的價格制定與市場認同程度仍存在很大差距,主要呈現(xiàn)三種趨勢:畫家自己制定潤格,作為對外的一個標準,實際在銷售中非常靈活,可能與其宣傳的潤格相差甚遠;畫家潤格與市場價格比較接軌,被認可為“大眾市場”,這類作品在畫廊和拍賣行能直接變現(xiàn)。
但該類畫家數(shù)量極少,全國50萬左右的畫家中只有寥寥幾十位,北京占據(jù)十幾位。還有一種不需要市場回應的所謂高端路線,這類畫家自己潤格,圍繞其畫作收藏的是一些達官貴人,他們不會將畫作二次流入市場,在某種程度上使得畫家的潤格維持在自己的定價范圍內(nèi)。
畫廊和拍賣行只能作為參考
在有些藏家看來,到畫家家里買畫,要比市場上正常流通的價格貴不少,甚至有些從畫家手里買的畫需要等上幾年才能以原價賣出。在齊建秋看來,相對于藝術家的自我定價,畫廊定價更符合市場行情。
為了生存,多數(shù)畫廊的定價會與畫家本人同步,或是略低一些,因為收購價往往會相對比較便宜,甚至可以對折拿貨。類似藏家與畫家交易,只能算零售,而畫廊與畫家則好比批發(fā),零售價當然沒有批發(fā)價的優(yōu)勢。
畫廊代理藝術家,通常有相對成熟的運作團隊,負責宣傳、展覽等包裝,以及市場價格和數(shù)量的運作等,良好的包裝會提高藝術家、藝術作品與市場的認可程度,所以選擇畫廊更有保障。但是,也有部分畫廊在買斷藝術家作品,將其作品價格炒到高位后,便賣光手中作品,并不再代理,這種炒作式的包裝嚴重脫離了其藝術本身的價值,對于藝術家和藏家來說,打擊無疑是毀滅性的。所以,作品在畫廊的售價可以作為一個參照,但仍然不是畫家作品的真正價位。
很多人認可拍賣行的價格,業(yè)內(nèi)人士認為,拍賣行是一個公開的炒作機構(gòu),很多藝術家通過歷年拍賣會,自導自演提升自己作品的價格,直到有了真實成交,也就意味著市場開始接受該價位的藝術家作品。
盡管多數(shù)拍賣行存在虛假成交的現(xiàn)象,但是,相對于其他無據(jù)可查的成交數(shù)據(jù),拍賣行的信息更公開、透明、有據(jù)可查,且成交量巨大,其成交趨勢可作為藏家參考的重要依據(jù)。
對此,齊建秋表示,藝術家早期流入拍賣行的作品,在保證其真品的前提下,其價格可作為市場參考;但如果是藝術家的近期作品,則更多是代理人為了實現(xiàn)藝術家的包裝效果,需要在拍賣會力挺藝術家,達到良好的市場表現(xiàn),將成交價格作為近期市場的晴雨表。一般來講,當代藝術家在拍賣行的成交價格只具有參考性,不能作為評判標準。
如何給書畫定價成為難題
藝術品有一個最大特點,不同于普通的實用生活、生產(chǎn)用品,這與標準化產(chǎn)品有很大的不同。藝術品本身的價值主要在精神層面,不是在物質(zhì)層面,所以,沒有準則或機構(gòu)能給藝術品定價。
畫家、畫廊、拍賣行三者之間可互為參考,對市場上的書畫價格起到一定的引導作用。業(yè)內(nèi)人士認為,畫家并不具備定價權(quán),畫家可以與畫廊和拍賣公司商量價格,但畫家不可以決定最終的成交價格。畫廊作為一級市場,真實市場的成交價格相對客觀,能真正體現(xiàn)作品的價值;拍賣行屬于二級市場,拍賣價格存在水分,拍賣價格只能作為市場價格的風向標,不能代表作品市場流通的價格。
在齊建秋看來,有關書畫的定價因素非常復雜,其中人為因素并不能得到市場的回應,藝術家作品在后期能不能兌現(xiàn)成為值得關注的問題。一般而言,如果畫家定價10萬元的畫作在市場認可度為定價的60%,這類作品在未來三四年內(nèi)很有可能升值為三四十萬元,是值得收藏的;同比,10萬元的畫作市場認可度為30%,這類畫家是有潛力的;但如果市場只認可幾千元,這類江湖畫家的作品在畫廊和拍賣行是得不到認可的。
“由市場定價”是市場人士的共識,但是市場憑什么來鑒定畫家作品的價格區(qū)間呢?業(yè)內(nèi)人士認為,決定畫家的作品價格主要參考其藝術價值和市場認可度。
具體來看,作品種類、題材、數(shù)量、畫家資歷、學術水平,以及作品在畫廊或機構(gòu)銷售的記錄、拍賣行價格、私底下成交的價格,綜合而成才是市場價格。事實上,除了以上因素,社會價值很大程度上也影響了藝術品的價格,包括社會職務、社會知名度等。